Linus Torvalds
Linus Torvalds(李纳斯·托沃兹),当今世界最著名的电脑程序员(程式师)、黑客。现受聘于开放源代码开发实验(OSDL : Open Source Development Labs, Inc),全力开发Linux内核。
简介[ ]
托沃兹1969年12月28日出生于芬兰赫尔辛基市。父亲尼尔斯·托瓦兹(Nils Torvalds)是一名活跃的共产主义者及电台记者。托瓦兹家族属于在芬兰占6%的少数民族芬兰瑞典人。他毕业于赫尔辛基大学计算机系,1997年至2003年在美国加州硅谷任职于全美达公司(Transmeta Corporation),现受聘于开放源代码开发实验(OSDL : Open Source Development Labs, Inc),全力开发Linux内核。与妻子托芙(Tove,芬兰前女子空手道冠军)育有两名孩子。
与很多其他黑客不同,托瓦兹行事低调,一般很少评论商业竞争对手(例如微软)产品的好坏,但坚持开放源代码信念,并对微软等对手的FUD战略大为不满。
例如,在一封回应微软资深副总裁Craig Mundie有关开放源代码运动的评论(Mundie批评开放源代码运动破坏了知识产权)的电子邮件中,托瓦兹写道:“我不知道Mundie是否听说过艾萨克·牛顿(Isaac Newton)爵士?他不仅因为创立了经典物理学(以及他和苹果的故事)而出名,也还因为说过这样一句话而闻名于世:我之所以能够看得更远,是因为我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原故。”托沃兹又说道:“我宁愿听牛顿的也不愿听Mundie的。他(牛顿)虽然死了快300年了,却也没有让房间这样得臭气熏天。”
21世纪是自由软件的世纪[ ]
好像是谈论梦想,又好像是“X档案”中的一段情节。一个21岁的芬兰大学生,在学生宿舍里写了一个操作系统的内核——Linux,然后公布于众,吸引了成千上万的程序员为之增补、修改和传播,短短几年就拥有了1000多万的用户,成为地球上成长最快的软件。
就在两年前,你去问一个程序员自由软件的前景,他肯定会告诉你,自由软件有意思,但难成气候。而今,无数的程序员都将Linux作为自己首要的追求,否则不足以证明自己的境界。就在一年前,你去问一个大公司的信息主管有关自由软件的可行性,他肯定会告诉你,这东西他不会、也不敢用,因为缺乏相应的支持,缺乏应有的商业化质量。
但今天,局势大变。《幸福》500大企业的信息主管已经纷纷在着手Linux的评估和部署。而且,在不到一年时间内,Linux就得到了IBM、HP、Compaq、Sun、SGI、Dell、Oracle、Informix、SAP、Sybase、CA、Intel、SCO等除微软之外的几乎所有计算机大公司的支持。虽然已被一群信徒崇拜多年,Linux,这个稳定、开放、可靠、廉宜的操作系统,只有在1999年才堂而皇之跻身业界主流,成为微软帝国合法的竞争对手。而且,成为地球上最炙手可热的软件。
一台邮件服务器成年累月运行,却从不需要重新启动;一台网络服务器面对海量访问,却从不崩溃;一个操作系统还带源代码,可以自由地无限制地修改。这一切,听起来可望不可及。但实际上,数以千百计的公司真的找到了实现了网络零故障的秘诀。而且它不是Windows,而是Linux。
光芒四射的Linux凭借产品的卓越脱颖而出。毫无疑问,这要归功于世界各地无数富有才华却又不计报酬的黑客(特指执着狂热的程序员),尤其是李纳斯·托沃兹创世纪般的贡献。曾经被无数个巨头公司猛烈攻打,而屹然不动的微软帝国,如今,有可能被一个人发动的战争所摧毁。
因为Linux不仅仅是一个产品,其背后有着人性中最悠久的底蕴,有着自由软件深厚的传统,又有着互联网势不可挡的自由共享精神的背景。而且它所摧毁的不仅仅是一家公司,而是整个软件产业封闭的传统商业模式。因此,Linux掀起的不只是一场战役,而是一场影响深远的革命。它的直接作用就是打破软件世界的单极垄断,瓦解软件业的知识霸权。它的深层意义就是,将软件业从系统集成和产品制造为中心的低级阶段推向以服务为中心的高级阶段。
Tim Oreilly说,自由软件将像“Intel Inside”,成为计算机业的下一波浪潮。更有人直截了当地说:“21世纪将是自由软件的世界”。
正如互联网难以置信的爆炸一样,自由软件也是不可思议地猛推到人们面前。已经习惯了风暴式创新的信息产业,仍然被自由软件无以伦比的声势所震撼。但是,至今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对这场革命无所适从,或茫然无知。
一个大鼻子的书呆子[ ]
“我是在大学校园的游行示威中诞生的。我们家的爱巢修筑在我祖父公寓的一个房间里。我的第一个摇篮是一个洗衣用的筐子。幸好那个时期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记忆。
我是一个长相丑陋的孩子。要是好莱坞有一天想拍一部关于Linux的电影的话,我希望他们一定得找一个像汤姆·克鲁斯那样的人担当主角,但在现实中,我的相貌可没有那么好。千万别误解我的话,我还没丑到《巴黎圣母院》里那个驼子的地步。
但可以想象一个我的大包牙,凡是见过我小时候照片的人,都会觉得我的相貌酷似河狸。再想象一下我不修边幅的衣着,以及一个托沃兹家族祖祖辈辈遗传下来的大鼻子,这样,在你脑海中我的模样就形成了。有时别人对我说,我的鼻子长得简直“富丽堂皇”。照片上我们家三代男人的脸部轮廓让人痛苦地联想到,留在别人记忆里的唯有鼻子而没有什么其他的男人气质。
为了让你对我模样的想象更完整一些,现在再来补充一些细节。棕色头发(在美国这里,人们把它称做金黄色,但在斯堪的纳维亚就叫做“棕色”)、蓝眼睛、稍有点近视,于是戴副无伤大雅的眼镜。另外眼镜至少可以让人不大注意我的鼻子,于是我就带上了,任何时候都不摘下来。
我在穿着方面的缺乏品味。通常,我都是选深蓝色的衣服,这就意味着我只穿蓝色牛仔裤,再配一件蓝色翻领毛衣——也可能是青绿色之类。
这些都没什么影响。因为,我有迷人的个性。
我是一个古怪的书呆子,一个为人取笑的对象。我有着其他合乎大家想象中的书呆子的所有特点:比如数学极好,物理也非常棒,社交能力却差得一塌糊涂等等。每一个人大概在上学时都遇到过像我这样的人:在数学方面很突出,但不是因为学习刻苦,而是天生就是那个样子。
我可能的确很怪,而且是个小矮个,但我混得不错。我在体育方面虽说不上能达到运动员的水平,但也不是不可救药的家伙。我没花什么力气就成了在学校里属于有点档次的那类学生,尽管从来也不属于出类拔萃的那种,可能主要是因为我不那么玩命。其实我即使在社会层面也有别人可以接受的地方。好象谁也不会太关注我的鼻子。
回过头来看,当时的大多数孩子似乎在穿衣服方面也不太讲究,而当我们长大后,又突然要由别的什么人来决定我们穿什么衣服了。就我自己而言,这些人主要是某些高技术公司的销售人员,我就穿他们在会议上免费发送的T恤和夹克。而且我还有一个老婆,由她决定我的衣橱里应该放些什么样的衣服,还替我挑选凉鞋才袜子。于是我更用不着为此事操心了。
我的鼻子越长越大。但至少现在,与我的鼻子相比,我的人格力量占了上风。”
"终极黑客"[ ]
Linux这部史诗发端于赫尔辛基。似乎天下的黑客都在为自己的生命创作源程序,李纳斯也不例外。他的家就在离市中心不远的Kalevagatan(与卡勒瓦拉很相近)大街。这是一个19世纪的建筑与现代化平房交相呼应的地方。李纳斯与妻子住在这里。他的家很像是大学生的集体宿舍,楼梯下总放着一排排自行车。
他的房间四周排列着许多书籍,里面布满了油画和各种装饰品,相当低廉的窗帘,两把扶手椅之间挂着发干的鳄鱼皮,房间里还有两只目空一切的猫和几台计算机:三台PC,一台Power Mac,还有三台从DEC借来的基于Alpha芯片的微机。它们不起眼地布置在房间的角落中。另外一样很有意思的东西不易察觉:那是一根将计算机连到电话插座的导线,这是通向互联网的256K的专线,由当地的一家ISP安装并承担费用,它是对这位Linux道士的象征性奖励。
Linux并不是一件刻意创造的杰作,而完全是日月积累的结果,是经验、创意和一小块一小块代码的合成体,不断的积累使其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Linux初期的许多编程工作是在Sindair QL机器上完成。这台机器化掉了他2000多美元,对他来说,这可是一笔“巨额”投资。这是一种十分古怪的英国产电脑,是1984年推出的。它有无数的缺点,却有一个真正的优点:它是一套真正的多任务系统。有一件十分关键的事件最终导致了Linux的诞生。
“上大学第一年我的宿舍在一层,靠窗户的一张桌子上就摆着Sinclair QL电脑。但我没有编写多少程序,原因之一是我必须集中精力读书,原因之二是我也找不到什么项目去做。没有项目可做就会缺乏热情。你总是在寻找能够让你鼓起劲去做的事情。当时似乎是参军的好时光。我当时十九岁,正因为自己的电脑毛病太多而心情沮丧。而且,当时也没有任何有意思的电脑项目,于是我就搭上了一辆开往拉普兰的火车。在那里手执武器上了一个月的“体育课”之后,我便觉得在我有生之年完全有资格从此一动不动,享受平静的生活了。惟一可做的事情就是把编码打入键盘,或者手里端着一瓶比尔森啤酒(说真的,在我复员整整十年后,才第一次参加一次剧烈的活动。当时大卫硬拉着我去冲浪。旧金山半月湾的强大海浪差点没把我淹死,我的腿一连酸了好几天)。
部队服役结束于1990年5月7日。我连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都记不住,但我却不大可能忘记我离开部队的日子。
那年整个夏天我没有干什么正事。我大学二年级的课程直到秋天才开始。我的电脑状态也很不佳。于是我就穿着一件破旧的睡衣,逗猫玩,偶尔和朋友们联欢会,让他们笑话我的保龄球和台球的拙劣技术。当然,我对我的下一部电脑也做了一些设想。我面临的是一个电脑迷的困境。”
1990年秋天,李纳斯在赫尔辛基上Unix课程。学校刚刚安装了一台运行Ultrix(Unix诸多版本中的一种)MicroVAX。Unix是大学科学和工程院系最流行的操作系统,那些处理繁重任务的公司也使用Unix。Unix的问世与互联网的历史密不可分。事实上,互联网上运行的大多数操作系统都是Unix。1993年,AT&T将Unix卖给Novell。1995年,Novell又将它卖给圣克鲁斯丁。如今,像SCO、IBM、DEC、HP和Sun等都有不同的版本,造成了市场的混乱,成为微软Windows攻击的致命弱点。
但1990年,李纳斯还沉浸在许多世俗的事物中。由于大学的机器无法同时处理16个以上的用户,要用机器,就得排长队等待。那时李纳斯刚刚得到一台PC。他从笨拙的DOS操作系统学不到任何东西,而他的课本中就有安德鲁·塔南鲍姆(Andrew Tanenbaum)的《操作系统:设计与实现》,该书提供了Minix(Unix的变种)的操作指南。Minix虽然很简单,功能有限,但是Minix 却在李纳斯的脑海中奏出一个和音:“1987年发布后两个月来,就有一个新闻组汇集了世界各地的40000名用户。”许多用户需要更多的功能。塔南鲍姆说:“我每天都收到几百个电子邮件,要求增加这个功能、那个功能。但我只能一再回绝,使许多人都非常沮丧和失望。”
“每个人都会一本改变其一生的书籍,比如《圣经》、《资本论》等等,而那本红色的简装本教科书差不多等于睡在了我的床上。”
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乐趣[ ]
戴着眼镜,语音轻柔,容易接近,对自己的才能和成就充满自豪,而且十分幽默。他从前是出名地逮什么吃什么,现在则对寿司情有独钟。由于编程太多,他的肚子已经有点儿凸,不过他的声音和他顽童般的笑容里远没有失去芬兰特色的那种轻快。
李纳斯看来是一个平民主义者,他希望打破垄断性软件定价的思想方式,也反映在他的其他口味上。比如,他不买精装书,因为他相信精装书卖不太好,所以定价一定偏贵。同样,他更喜欢好莱坞的娱乐片,而不是欧洲的高品位艺术电影。他的父亲在电台工作,他的母亲翻译报纸新闻,叔叔为芬兰电视台工作,祖父是报纸记者,所以他理解新闻媒体,而且似乎也对于自己越来越出名自得其乐。
“即使是那些无法想象世界上有人做事会出于兴趣的人--那种人是挺可悲的,但也是有这样的人,我也可以向他们解释:10年之后Linux要是真的一帆风顺,我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就象在银行存钱一样。这不是我的目的,但可以这样告诉那些除此之外就无法理解的人。我认为自己是一个艺术家,在做自己乐意做的事情。而且我也不用活得特别惨,因为程序员的待遇并不差。”
Transmeta公司位于圣克拉拉一个匿名的写字楼群内,当李纳斯从公司出来时,手里拿着一罐拉开盖的可乐,穿着软件程序员的典型服装:牛仔裤,T恤,一成不变的凉鞋和袜子。当我问他穿凉鞋着袜子是不是标准的程序员工装时,他理由充分地解释说,在他从未见到任何程序员之前他就喜欢把袜子和凉鞋配在一起了。他说:“这肯定是关于程序员的自然法则。”
记者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家里人都是搞技术的吗?”
“不是,他们基本上是新闻记者,”他答道,接着又说:“所以我知道你们都是一些坏蛋。”
“噢,难道你是从一堆坏蛋是钻出来的吗?”记者也不是吃素的。
这个世界级的程序编制员抑头大笑,不料将嘴里的一口可乐全喷在了摄影兼司机的后脖子上,李纳斯的脸不好意思地红起来。
记者问他,如果见到比尔·盖茨想说些什么,他却说连与后者见一下的欲望都没有。“在我们俩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可言,”他说,“他所做的事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但我却丝毫不感兴趣。我所做的事在世界上也可能是最优秀的,他也不感兴趣。我对他经商提不出任何建议,他对我的技术也提不出任何看法。”
“我们人类被这三种事物所驱使――对于人类以外的其他生命行为也是如此。这一次序是:生存;社会交往;寻找乐趣。它也是进化的次序。这就是我为什么选择了“Just for Fun”作为自传书名的原因。
因为我们曾经所做的一切事情,似乎最终都是为了我们自己的乐趣。”